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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此前派回合浦海港询问金日磾下落的船只也回来了。
        
杨仆带着一个沉甸甸的木盒和一册韩说亲笔书写的简牍求见刘据。
        
简牍中韩说表示,他也是收到问询之后才想起还有金日磾这么个人来,接着立刻在合浦大营内寻找。
        
很快就找到了金日磾随行的亲兵和期门武士。
        
结果金日磾的亲兵和期门武士也不知道他去了哪里,只知此前金日磾曾交代有陛下交代的要事去办,要求这些亲兵和期门武士原地待命,随后就彻底失去了踪迹。
        
而据金日磾的亲兵回忆,他失去踪迹的时间,竟正好与刘据私自出海的时间相符……
        
“这……”
        
看完了简牍中的内容,刘据内心都有些迷了。
        
金日磾那所谓“陛下交代的要事”究竟是什么事,难道不是看紧了自己,禁止自己出海?
        
还有他失去踪迹的时间又与自己私自出海的时间相符……这又是什么情况,话说这个家伙该不会用了同样的手段随自己一同出海,并且一直都留在自己身边而没有被察觉吧?
        
不能排除这种可能性!
        
毕竟这个家伙在那之前,就疑似有什么降低存在感的手段,让自己和赵周等人几乎忘了他的存在。
        
如果他隐藏在一众方士巫师,又或是随行的汉军之中跟随刘据出海,恐怕只会更难被察觉……
        
“杨将军,请你立刻命麾下将领清查各自带领的步卒,看看是否有不在籍的可疑人员。”
        
产生了这样的怀疑之后,刘据当即对杨仆和郭振说道,
        
“郭振,你也去通知公孙卿,让他自查由他负责的神使,确保人数和人名都可以对上,一旦发现可疑的人,立刻带来见我。”
        
他倒不是担心金日磾看到他在倭国的所作所为,回去向刘彻如实禀报,这对他来说完全是不值一提的小事。
        
他只要是对金日磾的手段很感兴趣。
        
如果金日磾能够在大庭广众之下让所有人将其忽视,还能够神不知鬼不觉的跟随他出海,隐藏在他身边这么久都不被发现,那这手段可就太有意思了。
        
甚至刘据有理由怀疑。
        
金日磾身为一個投降的匈奴人,又并未做出什么大的功绩,却能够一路从侍中升到驸马都尉,还官拜光禄勋,最后险些成了四位顾命大臣之首,说不定就与这种手段有关。
        
甚至就连金日磾在历史上救驾刘彻的那一次可能也与此有关。
        
马何罗为了行刺刘彻,深夜外出杀了使者,让弟弟马通矫制起兵。
        
而马何罗则利用侍中仆射的职务便利,避开宿卫趁凌晨防卫最薄弱的时候袖藏利刃单独进入刘彻卧房……这种情况下,马何罗几乎只差一步就可以成功,年迈且熟睡的刘彻几乎没有反抗之力。
        
而当时金日磾在哪里呢?
        
史书中的记载是:“日磾奏厕心动,立入坐内户下。”
        
他起夜的时候心中一动,抢先一步进入刘彻的卧房,躲在内户门后静静等待。
        
不久之后,马何罗果然袖藏利刃,从东厢进入卧房,看见金日磾时神情大变,只得快步冲向汉武帝的卧室,不料撞到宝瑟,摔倒在地,金日磾得以抱住马何罗,随即高声呼喊:“马何罗造反!”
        
自此,马何罗的行刺计划彻底破产,刘彻因此捡回了一条性命。
        
这段史书中的记载语焉不详,忽略了部分细节,并未写明金日磾究竟是因何“心动”,临时决定藏在刘彻的卧房门后守株待兔。
        
如果是起夜的时候看到了马何罗私自闯入,那么马何罗为什么没有看到他?
        
而且身为侍中仆射,马何罗也是刘彻的近臣内侍,而且还是最亲近的人之一,对于刘彻起居的地方自然也是了如指掌。
        
刺杀刘彻这么危险的事情,他必然会走最近的路线,以求在最短的时间内完成刺杀,避免节外生枝。
        
那么就算金日磾在外面看到了马何罗,想要赶在他前面进入刘彻卧房埋伏而不备马何罗察觉,恐怕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要么是他还有其他更近的路线,要么就是施展了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当然,这种猜测其实也有牵强的地方。
        
毕竟刘据并不完全了解当时的情况,对于发生这次刺杀事件的甘泉山林光宫格局也没有什么认知,所有的猜测都只是源于一厢情愿的逆推。
        
但不可否认的是,金日磾肯定拥有一些不为人知的手段!
        
毕竟这回又不只是他一个人完全忽视了金日磾,赵周、倪宽、杨仆、韩说、李季、郭振……这么多人也一同忽视了金日磾,这已经不是“低调”二字能够解释清楚的了。
        
“难道殿下怀疑金日磾也一同出了海,一直都隐藏在我们身边?”
        
听到刘据的命令,杨仆的眉头立刻紧皱起来,面露担忧之色。
        
这对他们来说可不是什么好事!
        
现在合浦大营还有一个不露面的“太子”,而真正的太子则在这片大岛上,这要让天子知道了,绝对是妥妥的欺君之罪。
        
而金日磾要是早就一同出海,还一只隐藏在他们身边。
        
自是将他们的欺君行为全部看在眼中,整件事也就出现了一个完全脱离掌控的隐患,而且可能是比常融更严重的隐患,这又当如何是好?
        
“先查一查再说吧。”
        
刘据模棱两可的看向杨仆,又特意说道,
        
“不论结果如何,我有必要提醒你们,金日磾是金日磾,常融是常融,不要对他动任何歪心思,此事交给我来处置,否则就算是我也保不住你们。”
        
“诺!”
        
杨仆连忙感激的答应。
        
他怎会听不出刘据的意思,刘据虽是警告他们不要再动歪心思,但同时也明牌表达了对常融的事既往不咎,回去之后将会力保他们的态度。
        
很快杨仆和郭振就出去办事了。
        
刘据则不紧不慢的打开了杨仆送来的那个沉甸甸的木盒。
        
木盒中整齐的摆放着几十枚蛇钮铜印,这种铜印使用的是金灿灿的黄铜,看起来与黄金十分相似,但价值却差了很大一截。
        
而且这种铜印的规格很小,正方形的印面长宽都是2公分多一点,印台高度不足1公分,加上上面的蛇钮造型,也才2公分多一点,重量大概在四两左右。
        
而这四两用的还是大汉的重量规格,若以后世的重量规格还要折半,也就是100来克,差不多只有二两来重。
        
实际上在大汉,除了刘彻的传国玉玺之外,官员官印也都是这样的规格,并没有许多人想象中的那么巨大奢华。
        
刘据从里面取出几枚铜印,翻过来查看上面的阴刻文字
        
——【汉委弥奴大倭】
        
——【汉委鬼奴大倭】
        
——【汉委奴国大倭】
        
这是刘据仿制东汉光武帝刘秀当初赐予奴国国王的金印仿制的铜印,如果他没记错的话,刘秀赐给奴国国王的金印就是蛇钮,印文是“汉委奴国王”五个隶体字样。
        
而他的这些铜印,也将由神使赐予各个部族重新挑选出来的“大倭”。
        
这既是一种法理上的认证象征,可以使得【神道】更加深入倭人之心,也同样可以成为一种历史证据……后世发现这些铜印的时候,非但可以起到“大汉到此一游”的效果,必要的时候天朝还可以将整个倭国领土都视作“自古以来”,真有一天看上了这个岛国,便具有一定的历史依据。
        
……
        
就在刘据欣赏这些铜印的时候,账外忽然传来了郭振的声音:
        
“殿下,驸马都尉金日磾在帐外求见。”
        
呦呵,这个家伙还真一起出了海,现在就在倭国岛上?
        
刘据闻言心中既意外又不意外,当即答了一声:
        
“让他进来吧。”
        
片刻之后帐帘掀开。
        
“见过殿下,听闻殿下正在寻找下官。”
        
一身普通汉军造型的金日磾走了进来,躬身对刘据施了一礼。
        
“不必多礼……”
        
刘据上下打量着金日磾。
        
这个家伙也就二十来岁的样子,长了一张略带东北亚人种特点的脸庞,颧骨与汉人相比略高一些,眼窝略微深邃一些,皮肤也要略黑一些,更加接近棕色。
        
不过这些特点都不算显著,放在汉人之中,若不是特意去分辨,而他也不说的话,也没那么容易被区分出来。
        
与此同时。
        
金日磾也注意到了刘据摆在案几上的那一盒子蛇钮铜印,尤其是那几个被刘据翻转过来,可以看清楚隶体印文的铜印。
        
下一刻,金日磾已是面色大变,瞳孔巨颤:
        
“太子殿下,你这是打算带领赵周、倪宽、杨仆等人在这片海岛上建国称帝,不再返回大汉向天子复命了么?!”
        
“你说什么?”
        
刘据还以为自己听错了,这个家伙躲的一手好猫猫,怎么一开口还如此语出惊人?
        
“殿下不必再隐瞒了,殿下此行的一举一动下官都看在眼中!”
        
金日磾皱着那张略有特点的脸,用恳切的语气对刘据谏言,
        
“下官舍命恳求殿下三思,殿下贵为大汉储君,若果真携赵周、倪宽、杨仆等人在这片海岛建国称帝,再用韩说麾下五万大军割据朝鲜半岛……”
        
“大汉必定元气大伤,朝野内外必将引起难以想象的震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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