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快一步跟上他们,又下意识回头看了一眼廖小茹。
昏暗里,她的半边脸还红着,穿着单薄的裙子,裙摆飘来飘去,一副可怜样,我竟觉得有点心疼她?
唉,妹夫下手也太重了,我正想着,“嘶”手上传来一阵疼,是红白蜡烛烧完,烫到我手了!
妹夫听见声音回头,看见我的蜡烛燃尽,骂了一句,死女人。
然后他再没说别的,转过身继续走路了。
我也没多问,寻思到家再说。
来时走得快,回去时慢悠悠,我没那么紧张了,就有心情看看四周店铺,路过李居士店门口的时候,她正站在那。
我注意到了她,她也看到了我,好像,她还和我说了话。
可太远,我根本听不见,她说了三遍,第三遍我才对出了口型。
她是说,快走?
这两个字,我今天已经听过好几次了,到底为什么大家都要说这两个字呢?
上次问表妹,她溜了,有机会我要再问清楚。
正想着,我鼻子里闻到了一股香味。
是烤猪蹄香,我们小区门口的邓氏猪蹄,可是最有名的,有不少市区的人还专门跑来排队呢。
我远远望去,现在排队的也不少。我饿了!
想叫住妹夫去买吧,又担心表妹这样不方便,犹豫着说不说时,表妹突然回头,冲我眨了下眼睛,又迅速转回去了。
什么情况?
敢情她这一直都是装的???
把她哥我吓得半死,到头来她还是装的!
要不是馋,为了吃烤猪蹄,估计她还要装!
我伸手就拍了她一下后脑勺,没敢使劲儿,怕声大被妹夫听到。
然后我喊了妹夫,说买点烤猪蹄回去吧。
妹夫看着表妹,有点迟疑。
我赶紧补充,你嫂子最爱吃的,给她带点回去。
妹夫只好同意了。
我心想,妹夫还是年轻啊,没经验,谁家做月子能吃麻辣烤猪蹄的。
计谋得逞,排队,因为大家本来就是排队,就没人注意我们仨,特别是表妹的异常。
我也格外佩服表妹的演技,踮脚这么久,她都不觉得累么。
买完猪蹄一路无事,回到家,老婆在客厅等我们。
我说我买邓氏猪蹄给你了,你最爱吃的,老婆要发作,我挤了下眼睛,她就明白了。
表妹还是那样,踮着脚跟妹夫进客房了,我好奇,也跟了进去。
客房里的香掺着瓜果香气,闻得人心安。桌子上摆放如旧,只是,多了一个洋娃娃靠在花瓶上。
这是我买的娃娃,我记得,但我现在看却觉得有点诡异,总觉得哪里怪怪的,再一细看,才发现,洋娃娃的双眼都被扣掉了,她的脚,和表妹的脚一样,踮着桌面。
妹夫引导表妹在桌前坐下,表妹的眼睛盯着洋娃娃。
我气都不敢大喘,想看看他俩到底要干嘛。
这时妹夫的手里突然多了根针,按着表妹的脑袋,从头顶就扎进去了。
这次可不是像上次眉心一样扎一点,而是一直向下,像是要把针全部扎进去。
这长一根针扎进去,还不得死人啊?
我想拦着,可妹夫速度快,两秒就完事了!接着他飞快抄起了洋娃娃,硬是把它给撕成了两半。
我脑海里突然想到一个词,徒手撕鬼子。。。。。。
然后表妹就眨眼了,还打了个哈欠,好像是刚睡醒的样子。
她晃晃脖子,说,感觉不错啊,黄飘飘你手艺见长啊!
黄飘飘一脸得意,把洋娃娃都残肢扔进了垃圾桶。
我反应过来,不安的问表妹,那个,刚才有根针,扎你脑袋上了,不用拔出来么?
表妹噗嗤一声乐了,摇摇拨浪鼓,那不是针,是药。然后又吸吸鼻子,哎呀,怎么这么香,这是什么味啊?
我心领神会,说,买烤猪蹄了,我们这最有名的,咱去吃吧!
表妹听完,高兴得蹦着就去客厅了。
老婆坐月子,自然是不能吃,表妹就放开了啃。
我看着她吃相夸张,一手一个,突然想到,她和妹夫的红白蜡烛什么时候没有的?也和我的一样烧没了?
我想问,可又怕当着老婆面说晚上的事会吓到她,就忍着。
正好旁边,妹夫的吃相也没好到哪里去,满嘴是油,老婆看见他们吃,自己又不能吃,干脆不看了,借口说要喂奶,抱着孩子进屋了。
我终于可以问了,妹夫,你俩蜡烛呢?
表妹当然装不知道,光吃不说话,妹夫吃得有点噎,拿水顺了一下,和我说,对付廖小茹的时候烧没了。
表妹一皱眉,嘴里含着肉,说话不清不楚的问:什么情况?
妹夫说,那女人不老实,算计了大哥两次,第一次我没计较,第二次还了下手。
哦,表妹应,然后突然哈哈大笑起来,半天才止住。问我,黄飘飘给你准备的东西,你喝了还是吐了?
喝了啊,我说,妹夫说不能浪费。
好吧,表妹更忍不住乐了。
我就猜这里面有问题,问他俩,我喝的什么,雄黄酒么?(因为看白娘子里演雄黄酒驱妖)
表妹摇拨浪鼓,用手捅了下妹夫,你说吧。
妹夫不好意思的笑了,都没敢看我眼睛,说出来俩字:虎尿。
我直奔洗手间就去吐了,妹夫还追过来,别吐啊哥,真的好东西,强身,还增加那个功能啊!
我说,你滚,你嫂子坐月子,我补它干嘛!
我抱着马桶吐了一会,然后起来洗了下手和脸,瞪了一眼站在门口的妹夫,他要一开始就说那是虎尿,打死我都不会喝!
回到客厅,烤猪蹄已经只剩骨头了,我肚子还饿着!
表妹坏笑着,估计怕我骂她,丢了句哥我给你煮碗面,撂下黄飘就跑了。
黄飘一脸你能拿我怎么样的表情,说,哥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他这么坦白从宽,我还有点懵,事情太多不知从何问起啊,于是决定先挑吓人的问:我表妹是怎么回事,廖是,催鬼?
妹夫点点头,这是白门里的一个绝活,类似于催眠术,让人误以为他是他看到的样子。
所以我表妹才双眼无神,无意识,踮着脚走路,就和那个洋娃娃一样?我问。
妹夫连忙拍马,哥简直天纵英才,一点即通。
我说,你别贫嘴,那为什么要对我表妹做催鬼呢?
妹夫叹气,还不是被廖小茹害得,玲玲发烧,大病初愈,暂时没有足够的力量使用红白蜡烛防身。
防身?用蜡烛?我被他说得更迷糊了,又想起廖小茹最开始手里也拿着一根红色蜡烛,问妹夫,那廖小茹拿的也和我们一样,是红白蜡烛么?
对,妹夫点头,红白蜡烛分红蜡烛和白蜡烛,红门用红,白门用白。
有啥区别么?我问。
有。
妹夫刚说了一个有字,表妹就在厨房喊他,黄飘飘,过来帮我盛面!
妹夫应声就去了。
得,又是说到关键被打断了。我觉得表妹是故意的,不想让我知道。
隐约的,我听见他们好像在厨房里嘀咕着什么,然后妹夫就端面出来了。
面碗一放到我面前,我抄起筷子就吃,毕竟太饿了!
但我吃两口就觉得不对,面很香,汤也浓,怎么一吃却有股腥味?
再低头一看,面条里居然夹杂着几条活生生的虫子!
我一阵恶心,又去洗手间吐。
门口,表妹正揪着妹夫耳朵,黄飘飘,我哥怎么这样,你走之前可跟我保证没问题的。
哎呦轻点,妹夫疼得直叫,我光注意堤防廖小茹了,没想到还有别人下手。
表妹气的跺脚,讨厌,现在怎么办?你在红门呆的久,这是谁的手法,你知道么?
妹夫摇摇头,不知道是谁。
我只听到了这句,然后就昏了。
再醒的时候,已经在沙发上躺着了,老婆在旁边一脸担心的看着我。你醒啦?她说。
妹夫伸手递给我一个碗,哥这个喝了。
我低头看看碗里,生怕再有虫子什么的,还好,只是清水。
表妹说,你饿晕了,这是糖水!
她一说,我好像是有点眼花,赶紧一口干了,干完瞪了表妹一眼:玲玲你又骗我,咸的,这分明是盐水啊!
没等表妹回答,老婆一把抢过碗去,说不可能,这糖水是我做的。她伸舌头舔了舔碗底,抬头冲我,明明是糖水。
唉——表妹叹了口气。
黄飘飘赶紧安慰她,你也别上火。
我寻思这闹什么呢?一家人把我围中间,唉声叹气等临终遗言的架势!
我先哄老婆,我没事,你先回屋看孩子吧。
老婆问真没事?
我说没事,我就是饿了。她就回屋了。
支开了老婆,我眼睛冲表妹妹夫一瞪:有啥事你俩直说,别装神弄鬼的。
也没啥,就是。。。。。。妹夫说话声音越来越小,后面根本听不清。
我说你别怕,我保证表妹不打你。
好吧,妹夫这才说清楚话,就是人的精神会不集中容易,容易恍惚。
哥,表妹打断妹夫,你先跟我们说说,你刚才在外面都看见什么了?
我心想,我看见你眨眼睛要吃猪蹄了但这个肯定不能说出来。
我就把烧纸时表妹他们都失踪了,街上就剩我一个人,很燥热,喝了虎尿后又一切复原,以及看着挨打的廖小茹有点心疼的感觉,这些事详细的描述了一下。
至于廖小茹挑拨表妹和妹夫,李居士说快走的事,我没提。
表妹听完,乐了,哥你还挺怜香惜玉,又怪妹夫,再怎么样你也不能动手啊!别说是替我报仇,分明是你泄私愤。
私愤?我没听懂,问妹夫你和她啥过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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