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林舒凡知道结婚安排是婚礼前一天的事情,陆索远看着她激动地捂着嘴巴说不出话样子的模样,忽然觉得很羡慕、很羡慕。
这一天,他们再一次详细确认了明天的各个环节,包括装饰用的鲜花和气球数量,几点送到,谁来布置。事无巨细,一一都再核对了一遍。
晚上程墨送她回家的时候,陆索远只觉得整个人都要散架了。
“原来准备婚礼是这么麻烦的事情。”下车的时候,她在车上扭来扭去,觉得浑身腰酸。
程墨见状,很贴心地就帮她敲起了背,“回头我们办事的时候,你也把walden和舒凡叫来帮忙就是了。”
“原来你这么小气!”陆索远扭了扭脖子,笑他。心想,她还没毕业呢,他们办事,是不是计划的太早了。
“礼尚往来么!”程墨给她按了按脖子,“有没有舒服点?”
没在往下想,陆索远扭了扭,嘟囔,“背还酸,你再帮我敲一会……”
婚礼进行曲被手机铃声打断的时候,她正好和程墨穿着礼服走过鲜花拱门缓缓进场,她上一秒看到的还是程墨帅气的笑脸,下一秒瞅见的就是自家的天花板了。
这是典型的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啊!难道她潜意识里也在渴望这样一场婚礼?陆索远打了个冷颤,自己被自己吓到了。
铃声依旧在响,她接通,是walden。
“您这是太兴奋得睡不着了吗?”二十几天的并肩作战,两人已经相当熟稔。
“no,no,en to me……不不,索远……”walden只要一紧张,就会满嘴英文。
“什么?”三十秒后,陆索远一脸的不可置信,以为自己听错了,“你说一个准新娘食物中毒去医院了,明天,哦不,”现在是凌晨三点,陆索远改口,“今天的婚礼没法参加,然后你要我和程墨顶上?”
开玩笑吧,这国际玩笑也开得太大了点吧?
虽然她刚才是做梦自己和程墨正举行婚礼,但她什么时候有把美梦变成真的本事了,她怎么不知道。
第一时间,她拒绝。
&nbalden开始滔滔不绝的和她解释如果六人的集体婚礼一下子变成了四人的话,这中间有多少环节是需要改动的。从布景到签到,从席位到司仪,从……陆索远再一次见识了一个搞法律的教授的严谨。
她没想过会有这么多地方是需要改动的。
“六人么,还图个六六大顺的意思;这四人婚礼,未免……”
这谐音确实不好听。
陆索远默了会,心想这老外倒还很心细。
“要不你让程墨再帮你找找其他人,他也是外交学院毕业的,认识的人多,说不定还能找到正好打算结婚的人呢?”
一个小时后,她再一次被叫醒。
凌晨五点,她出现在walden的家里,一脸的瞌睡相。
两小时后,她终于被walden坚定不移的毅力和对林舒凡的一深情打动。
阳光从纱窗外透进来的时候,陆索远看着镜子中的自己眨了眨眼,又眨了眨眼,晶亮的眸子里多了几分意外和欣喜,她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穿上婚纱的这个模样,很新奇,却也有点兴奋。
扯了扯裙摆,她征求化妆师的意见:“好看吗?还有,这个后摆是不是太长了点?”
好一会都没有听到化妆师的答复,她忍不住转头,却撞上了一双幽深沉静的黑眸。四目相对的那一刻,她清晰地看到里面的沉静随着她的转身一点一点泛起涟漪,然后漾起漫天耀眼的水光。透过那片水光,她依稀看到了满满的欣赏和惊叹。
“很漂亮!”
她刚想开口问他怎么来了,就听见他用饱含磁性的嗓音传来了最具穿透力的三个字。
她一愣,害羞的低眉浅笑起来。明明只是帮忙的,可这一刻,她忽然有种假戏真做的错觉。
印象中她从来没见程墨穿过白色的西装,他穿白色t恤衫就已经够干净养眼了,现在,更是儒雅到近乎尊贵……看着他一步步走近,然后伸手去抬婚纱的裙摆,她觉得自己竟莫名的紧张,一如待嫁的新娘见到新郎一般。
“裙摆好像稍微是有点长,不过短了也不好看。一会走路的时候稍稍提一下,应该不会踩到脚的。”他说。
“嗯。”她看着他,一时间不知道要说什么。
“远远——”他忽然伸手轻柔地抬起她的下巴,轻唤她的小名,眼眸中溢满了星辰。
“嗯。”她再一次发了一个单音,就看见他的俊颜越凑越近。
“我们先预习一下……”
她还没明白他说的是什么,深情的吻就绵密地落了下来。
既做编剧,又做演员的她,当天不仅把脸笑僵了,还把腿给站直了。为朋友两肋插刀这事,果然牺牲很大。于是,接下来的两天,陆索远乖乖留在家里恢复元气,哪儿也没去。
第三天,新婚夫妻单独向他们表示最高谢意,设家宴款待。休息够了的陆索远正准备找机会活动,于是一拍即合。
苏大师打电话来叫她回家的时候,她刚动了两筷子,还没尝到walden做的家乡菜。
付钱下车的时候,她远远就看到家里的客厅一片亮堂。苏大师已经很久没有用那样的语气和她说话了,她呼了一口气,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怎么忽然觉得要有个龟壳才够安全啊!
开门的是家政阿姨,吃住在她家。一见到是她回来了,沈阿姨相当热情接过她手里的雨伞就朝屋里喊了声,“索远回来了。”随后又压低声音对她说,“今天家里有雷,一会小心点。”
即便是一路冥思苦想直到踏进家门这一刻,陆索远也没想明白自家苏大师今天是怎么了,火急火燎把她叫回来不说,语气还相当……不悦。
有雷她知道啊,可哪个才是雷点呢?沈阿姨你好歹也说清楚点,好让我估摸着杀伤力来抵御啊!
踏进客厅的那一刻,她多少觉得自己有点眼花了。又不是逢年过节,不过就是个暴雨天,这客厅里也待了太多人了吧?就连今天刚过完夏令营回国的表妹苏敏敏也到场了。敛起一脸的无奈和忐忑,她走近,然后乖巧打招呼,“爷爷,爸,妈,舅舅,舅妈——”招呼到这里,她顿了顿,这不是程墨的伯父么,他怎么也来自己家了,那么坐他边上的……没敢细想,她叫了声伯父伯母,就补了最后一句,“大家晚上好。”
说得有点像晚会的开场白,怪别扭的。
说完,她眼珠子骨溜溜地就瞟向坐在右侧沙发上的苏大师,“妈,您这么着急找我回来——”
“想想你最近都干了什么好事,大家等你一个晚上,你给我们好好说说!”陆索远的话还没有说完,苏念凌厉的话语就响了起来。
她交握在腹前的手搓了搓,面色一滞,一脸的茫然。敢情这么恶劣的天气,苏大师就是专门请了大家来三司会审她的?垂眸想了会,她一无所获。认真算起来,她最近非但没干坏事,还干了不少乐于助人的好事。
正准备摇头开口,苏敏敏从边上冒了出来,揪了揪她的衣袖,递了个眼色给她,示意她往红木桌子上看。
“敏敏——”苏念唤了声侄女的名字,“你坐好了,让她自己想。”
苏敏敏递了个自求多福的表情给陆索远,然后乖乖地坐回了原来的位子。
陆索远从苏敏敏身上收回自己的视线,然后望向桌子。上面似乎没有什么特别的东西啊,除了几盘水果,几个茶杯,还有……几份被折得有点难看的报纸。
报纸!
待看清了那报纸上的标语和图片,陆索远清晰地听到了自己小心脏“咯噔”下沉的声音。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这个事情会见报纸呢!
可是不应该啊,这事情又有什么新闻价值呢?就因为新娘是林舒凡,是个美女主播,所以就有价值了?
“说,如果我不发现,你预备什么时候坦白?”她还没有想明白为什么,苏念拿起桌上的报纸拍了拍,语调又高了起来,“你平时不是挺能言善道的么,怎么,这会儿也不给个解释?”
似乎,大家看了报纸都误会了……
多年和苏大师对阵的战斗经验告诉陆索远,在苏大师怒气上头的时候,什么解释她都是听不进去的。正面交火,一定死伤惨重,尤其这会儿她心情暴差,立马开口解释那无异于自寻绝境。
于是,陆索远静默,再静默。
半晌,见她无话可说,苏大师一脸严肃,指着那张集体婚礼的照片继续问,“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为什么不能告诉我们大人?”
语气稍微缓和了一点,好像可以说一句了。
“那个,我们没真结婚,我们就是帮朋友一个忙,假装的……”
“假、装?”苏大师的口气一下子又提了上来,好像踩到雷区了。陆索远皱了皱眉,果断搬救兵,望向陆老爷子,她开口,“爷爷……”
作者有话要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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