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处陆斯年急急的走到许栀子面前,气息微喘。 “我不知道今天是情人节,忘了事先准备,跑了几个花店才买到。” 他一边解释一边把花送到许栀子面前。 心尖想被棉花塞得满满的,许栀子眼眶盈着晶莹的水珠,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情来形容。 她有点木讷的伸手接了过来,抱在怀里。 陆斯年从大衣口袋里掏出两张电影票。 “我们进去吧。” 许栀子一言不发的跟在他身边,周围的小女生们各个看着,把羡慕嫉妒恨的眼神统统甩向许栀子。 到了大厅,陆斯年让许栀子在旁边等着,然后自己跑去排长长的队伍买爆米花。 许栀子突然有一种回到了十八岁的感觉。 有多久没有来看过电影了? 自从他消失后,五年,她五年没有进过电影院。 犹记得以前和他几乎每周都会来一次电影院,所有当月上映的电影不管好看的,不好看的,都会被他们看一遍,有时候都看完了,没有新上映的就看看过的。 五年前最后一次和他来电影院,两人是在上购买的票,结果路上堵车,迟到了,急忙忙的取了票,忘记买爆米花了,她看到中途很想吃爆米花,非要让陆斯年出去买,当时两人都被电影的内容吸引,谁也不想离开,许栀子不依不饶。 最后陆斯年无可奈何,还是乖乖的出去买了爆米花,结果出去后进不来了,出示票根也进不去,这个时间的电影又停售了,陆斯年硬生生的在外面等了一个钟头,许栀子看完电影心满意足的出来,看到陆斯年黑着脸郁闷的坐在大厅,爆米花被他吃了一大半。 两人商量后面再来看一场,弥补陆斯年。 只是,后来,后着后着就没有下文了。 直到现在……那场电影早就不能再搬上大屏幕。 许栀子看着排队等候买爆米花的人,被什么东西模糊了视线。 陆斯年侧头柔情的看向许栀子,远远看到她眼中泛着泪光,似乎沉静在某种回忆中,表情有点出神。 他脚下动了动,想走过去,却又制止了这种冲动。 前面两个人买完了,轮到陆斯年,他往前一步,售货员看到他,怔了怔,目光炯亮,脸蛋微红,声音细了下来。 “先生,请问需要点什么?” “要a套餐。”陆斯年拿出钱包,从里面拿出一张钞票递过去。 那人看到他骨节分明的手,心莫名的被撩了一下,接过来,找钱打单的时候,速度慢了一半,偷偷的看着陆斯年。 另一边工作人员在装爆米花,动作也比平时慢了许多。 套餐里不仅有爆米花,还有鱼蛋和牛肉丸,还有饮料,都是双人份的。 很快就能完成的工作,硬生生的拖了几分钟,直到惹来后面人的不满,工作人员才加快了速度。 陆斯年捧着这么多东西走到许栀子面前。 许栀子帮他分担了一点。 “可以进去了。” 时间仿佛回到了过去,许栀子嘴角带着幸福的微笑,跟在陆斯年后面排队进入放映厅。 陆斯年买的位置是最佳的观影位置,两人进来把东西放好,许栀子把花放在腿上。/> 记忆中,陆斯年是第一次来电影院,但是他猜测,自己以前应该来了很多次,对这个地方,他莫名的有一种熟悉感。 是那段被尘封的记忆里的吧? 许栀子一边吃爆米花,一边看电影,她拿过一盒牛肉丸,叉起一个扔进嘴里,油水四溅,舌头被烫到。 “咳咳……”许栀子条件反射的弯下腰,把牛肉丸吐了出来,猛烈的咳嗽起来。 电影已经开始了,大家都很安静,这咳嗽声引来大家的不满。 陆斯年的手放在她的背上轻轻的拍着,适时的递上饮料。 “喝口饮料。” 许栀子接过来,一口气喝了一大半进去。 烫死她了。 陆斯年用至今把她吐出来的牛肉丸包起来,然后丢进预备的一个装垃圾的塑料袋里。 “你慢点吃,我不会跟你抢的。” 陆斯年温柔的声音传来,引得身后两个小女生低声惊呼。 “他的声音好好听啊。” 陆斯年对此置若罔闻。 许栀子缓过来,又喝了点饮料,不敢再吃牛肉丸了。 电影开始,许栀子把心思放在屏幕上,却不知,有人在看她。 昏暗中,陆斯年一直看着许栀子的侧颜,怎么看都看不够。 很想,很想一直这样看着她,直到天荒地老。 可以吗? 他伸手捂住心口,那颗心,是因为她而剧烈的跳动。 大概是感受到他炙热的视线,许栀子转过头来,把爆米花送到他面前,道:“你吃吗?” “嗯。”陆斯年捻起一粒放进嘴里,香甜的味道在口腔弥漫。 许栀子继续专心致志的看电影,习惯性的伸手抓爆米花吃。 陆斯年继续专心致志的看她,习惯性般的帮她捧着爆米花。 有一瞬,陆斯年失了神,捧着爆米花的手不经意的移动了一下位置,当许栀子的手伸过来的时候,没有碰到爆米花,于是到处摸了摸,然后…… 许栀子的动作骤然停了两秒钟,陆斯年的脸瞬间涨红。 两秒后,许栀子慌忙抽回了手,嘴巴张了张,下意识的解释。“我,我不是故意的。” 陆斯年声音嘶哑。“我知道。” 你的不故意,让我很难受。 陆斯年隐忍着因被她不故意的抓了一下而燥热的身体,深吸了一口气,把爆米花的位置还原。 黑暗中,谁也没看到许栀子的举动。 许栀子再也没法专心致志的看电影,内心一阵尴尬。 严格说起来,她刚刚那个举动,其实很猥琐,可她只是想去抓爆米花,不是想抓他那里啊。 尴尬蔓延在两人之间。 两人坐在一起,陆斯年身子倾斜向她这边,是为了避免被旁边的人听到自己异样的呼吸声。 可许栀子听着,脸蛋红了个彻底,感觉自己的那只手麻麻地,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爬似得。 陆斯年毕竟禁欲了这么多年,每次一有点反应,都比较难压抑下来,这一次,也花了他很大的意志力才慢慢的平静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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