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追我的女孩 第三百二十四章：你干嘛？

        
他的话，令我一阵沉默。
        
“怕了？”他笑着打量了我片刻，问了这么一句。
        
“不是怕。”我摇了摇头说:“嫌麻烦而已。我就觉得。与人斗。真的就那么有意思？”
        
“可以退出的，现在也不是没这个条件，出国。去一个相对中立的国家定居，做一个逍遥的小富人。”他说。
        
“为什么非要出国？”我皱眉道。
        
“千年暗室。一灯既明。可这间暗室，什么时候亮过？就像一颗人心。藏在胸腔里，肯定是不能拿出来的。拿出来晾在太阳底下，这颗心就会死，人也会死。谁又想死呢？所以，生而为人，不光是在给别人添麻烦。无时无刻的也在给自己添麻烦。话说回来，你总得吃肉吧？想吃肉。就得有买卖，而想做买卖呢。就得面对抢生意的人，面对抢生意的人。在现有的法治社会下，你又不可能无法无天，所以就得勾勾心斗斗角。这些，可不叫狗屁倒灶。嫌麻烦？生孩子还得费心先勾搭个女人呢，那不麻烦？”说到这里，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这回去北京，看得出来，你知道了很多事，以前你不知道这些的时候，我可以把你当个孩子，以后不行了，我和你妈再怎么样，能护你一辈子？我们这一辈，就够麻烦了，到了你这一辈，只会更麻烦，但不能因为麻烦，而去逃避吧。以前没跟你说过这些，是怕跟你产生寻常父子间的隔阂，但我想了想，隔阂？父子本来就是上辈子的仇人，我也就不怕你生我的气了。以后啊，嫌麻烦这种娘们唧唧的话，别说。”
        
“什么命，摊上你这么个爹！”我冷哼了一声。
        
“你要是能在水城打下自己的一片天地，我叫你爹都成。别这么看着我，跟看个老混蛋似的，拿你当儿子，才这么跟你说。以后啊，也别在我面前端着，充什么礼仪道德，没用。当然了，在外人面前，你该叫我爸爸的，还得叫，这叫面子和理。”他说:“以后给我记住了，你是你，我是我，哪天我要是没了，也不用装作一副伤心的样子，哭丧那都是给别人看的，你爷爷死的时候，我还笑呢，他们都说我疯了。”
        
“你确实疯了。”听他这么说话，我确实五味杂陈，这是什么父亲？
        
以前在我面前那叫一个老好人，好父亲，合着都是外表，真是……一身都是戏啊。
        
“很意外吧，跟你这么说话，还说这么多。”他看了看我，眼神玩味地说。
        
“反应不过来，没见这样的。”我实话实说。
        
“这是教你怎么做人呢。”说着，他看了看走过去了一名身材极好的空姐，眯着眼道:“看到这个女人了没有？”
        
“唵？”我不知道他为什么这样问。
        
“你看着她穿着黑色丝袜的大腿，看五秒钟，心里有没有一种稍微一荡的感觉？即便你看着的时候，像看什么经典名著似的，一脸凝重。”他说。
        
“你想表达什么？”我懵逼道。
        
“我在表达，人最真实的一面，你看到美丽的东西，心动是正常的，但你又不能流露出来你在心动，这就叫有道德的人，诸子百家，包括儒文化，都是一张张皮，先了解了这一点，心湖的宽度自然也就不一样了，然后，想披哪层皮，你就能披哪层皮。”他摇了摇头，唏嘘道:“人比狐狸还狡猾呀！”
        
“你也真把流氓说的清新脱俗。”我不爽道。
        
“其实你爸坏着呢，知识青年无好人，我要是不坏，你妈也不会被我睡了，你也不想想，我和你妈认识的时候，那是什么年代？就那个年代，我让你妈未婚生子，我厉不厉害？牛不牛？”他凑近我耳朵边，小声对我说:“以后做事要是嫌麻烦，在做事的过程中，多注意一下周围比较让你感到新鲜的东西，古董啦，美女啦，其实都是你做事的动力，这些东西，四十岁之前先过一过，都尝试了以后，四十岁之后，你就知道我怎么想的了。”
        
“装x！”我翻了个白眼。
        
“这么跟你爸说话就对了！”没想到，他却来了这么一句，还笑。
        
“……”
        
我一阵无语，觉得他没救了。
        
没一会儿，我又抗议道:“你说你把我教的这么吊儿郎当的，有什么好处？我要是在外面这么跟别人说话，我得被人给打死！”
        
“你看我平时跟别人说话，也这么吊儿郎当的？”他一脸嫌弃道:“就你这种悟性啊……唉，早知道你这么不开窍，我年轻的时候跟你妈那半小时，我干点什么不好？我出去遛个弯，都比和你妈把你鼓捣出来的好！”
        
气死我了。
        
这时，飞机上响起了一阵提示音，到水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