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在看守所里的日子,我是寂寞的,因为即便是看守所。也不能随便探视。
进来的第二天。李欣茹和嫂子以及马小艾。一起来探视过一次,说赵括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诉讼,所以我至少得在看守所里呆一个星期。才能离开看守所。
除了被她们探视的时间,其余时间。我只能在监舍内对着六个老爷们发呆。外面的任何事情,我都不知道
监舍虽小。却也是尊卑分明。
我最后一个进来的,所以什么活儿都是我干,就这么着吧。我也懒得跟他们较劲。
而最有脾气的那位。姓方,别人都管他叫方爷,三十多岁。剃了一秃头,是个卖羊肉串的。因为和城管起了争执,把城管给打了。就被抓了进来。
这孙子挺混蛋的,在监舍内闲的蛋疼。跟别人划拳,赢了。就给对方两巴掌,输了。就给对方一巴掌,很没道理。
不答应跟他划拳也行,这孙子会捶那位不跟他划拳的三拳。????一拳掏肚子。
一拳打脊背。
最后一拳,打腰子。
我进来的第三天,方爷把其他五个人都欺负完了,然后就背着手走到了我跟前,说道:“来,划拳。”
我比方爷高半头,所以压根没把他放在眼里,皱眉道:“活儿都是我干的,就别欺负我了吧?”
方爷瞪眼道:“到底划不划?”
我放下手中的塑料桶,板着脸道:“秃子,你可以打我一拳试试。”
方爷脸一黑,抡起拳头就要干我,可是,他没我手快,我挥起手掌,就朝他脑袋打了下去,一个五指印子,就这么生生挂在了他的秃头上,十分醒目。
方爷被我打的身体一摇,躺在了地上,嘴里还不停的吐白沫子,同时还鬼嚎,叫唤,把警察招过来了。
警察打开门,喝了我一声,问道:“怎么回事?”
当着警察的面儿,我一脚踩在了方爷的胃门上,踩得他嗷唠一声坐了起来,隔夜饭都吐出来了,差点没恶心死,然后我就捏着鼻子对警察说道:“这秃子碰瓷儿!”
警察警告了我们几句,骂骂咧咧地走了出去。
方爷在水池旁边吐得正嗨呢,我上去就给了他屁股一脚,问道:“还找不找刺激了?”
方爷抬手服软道:“不找了,不找了。”
但是,到了下午,方爷闲下来的时候,该找刺激的还是找刺激,只不过再也没将矛头指向我,我该干活的还是干活,有人颠颠儿跑上来帮我,我也没让他动手。
我以为方爷会一直这样老实下去,没想到的是,进来的第四天早晨,我去洗漱的时候,发现我的牙刷没有了。
之前有人举报过方爷,说方爷拿别人的牙刷去刷尿盆。
想到这个,我就一阵火大,喊道:“老方,我牙刷呢?我他妈刷个牙牙刷找不到了啊,我x你妈的!”
又是蹲监狱,又是蹲看守所的,我不会骂人才是怪事了,照这么下去,我要是哪天出去了,我不骂人是不骂人,我骂起人来不是人!
方爷叫唤道:“谁他妈知道你牙刷哪儿去了啊!”
我又骂道:“我x你妈的,你个老几x找揍是不是?我牙刷呢?”
然后,我给了方爷几拳,他说他真不知道。
我又找了一圈,也没找到我的牙刷,这个事情纠结了我一上午,我他妈牙刷怎么找不到了?
下午,方爷一边给我捏脚,一边皱着眉问道:“老刘,你他妈是不是得抑郁症加狂躁症了呀?你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
我没搭理方爷,懒洋洋地不爽道:“使点劲儿啊,跟个娘们似的!”
方爷又问:“说说呗,你到底因为什么事儿进来的?”
我瞥了方爷一眼,问道:“认识赵括吗?”
方爷琢磨了琢磨,摇摇头说道:“不认识。”
我又问:“高振呢?”
方爷说道:“这个认识,水城市谁敢不认识振爷呢,王八蛋真黑啊,放高利贷逼死好几个了,还没人敢拿他怎么样!”
我挠了挠眉梢,反问道:“逼死好几个了?哪几个?说说怎么回事。”
方爷刚想张嘴,警察进来了,对我喊道:“刘东,又有人来看你了……哎呀,你他妈进来是享福来啦?还捏上脚了!”
我站起身打了个精神,问道:“我媳妇?”
警察没搭理我。
我以为他默认了,心里一美,这些天可憋死我了啊,摸摸李欣茹,过过手瘾,也比看不到的强!
可是,进了会面室,等我的人并不是李欣茹,而是一脸褶子的张大爷。
我内心一暗,不自觉的就把表情扳了起来,坐在张大爷面前,问道:“你怎么来了?”
张大爷抽着烟,对我翻了翻眼珠,反问道:“跟谁说话呢?”
我笑嘻嘻道:“张大爷,您怎么来了?”
张大爷白了我一眼,递给了我一支香烟,翘着腿骂道:“凑性吧,蹲了两天号子,真把自己当流氓啦!”
我深深吸了一口,由内到外的舒坦。
我是真没想到,张大爷也能来看我,我蹲监狱的那阵儿,他也就是去看过我一次。
然而,我这儿正感动着呢,张大爷就皱着眉头像个老娘们一样埋怨道:“你怎么让赵峰把养鸡场卖了?完了以后,我都不知道上哪再找活儿去了!”
这种感觉,就像是抽了一口中华烟,但是抽得是一口劣质的假烟……
我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张大爷,平静的说道:“大爷,看我口型,哥屋恩,滚!”
张大爷皱眉道:“刘东,你这叫什么话?!你再这样,我不给你找关系了啊!什么他妈人性这是!”
我一愣,疑惑道:“找关系?你给我找什么关系?”
张大爷抽了一口香烟,牛逼哄哄道:“也没什么,我一个战友,现在混得挺不错,在检察院工作,官儿不大,厅级老干部,你这把人打成轻伤的事儿,现在不就在检察院卡着呢吗?我都听你嫂子和赵峰说了!”
我凝视了张大爷一会儿,问道:“那您就直说吧,需要多少钱打点?”
张大爷想了想,说道:“先拿个万儿八千的吧。”
我皱眉道:“厅级老干部,插手我把人打成轻伤的事儿,给人家万儿八千的,是不是有点少了?”
张大爷摆摆手,说道:“千万别这么觉得,大爷这层关系在这儿呢,不少了,况且也不是贿赂他的,我就是买瓶好酒,跟他喝顿酒的事儿,你摊上的这事儿也就跟个屁一样,散了吗。”
我问:“万儿八千……这些钱,够你嫖几次的?”
张大爷发了个愣,然后翻脸道:“兔崽子,你什么意思?你以为我拿这些钱去嫖啊?”
我反问道:“不然呢?”
张大爷瞪眼道:“刘东,你再这样,我真不帮你了啊,我这可是第一次厚着脸皮去求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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