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可是,我真的还爱陈潇潇吗?
扪心自问。
不爱了。
放不下心中的那份执念而已。
那个时候,我必须不断的催眠自己。我还爱着陈潇潇。以安慰我和她在一起的那三年时光。心里才能好受一些,否则的话,我拿什么来缓解自己内心的伤痛?
时间是良药不假。
可是。良药苦口,我和陈潇潇分手才半年。我怎么可能释怀。
在这一点上。我必须承认我做得不够潇洒。????而想到这里,我苦笑一声。刚要随手端过酒杯,继续借酒消愁,跟李欣茹说点知心话。可酒杯已经离开了餐桌。到了李欣茹的手里。
她居高临下的看着我,冷艳而优雅,不徐不疾的将那半杯原本属于我的红酒。一饮而尽。
然后,这丫头冷漠的看着我。一字一句道:“刘东先生,这是我给你的最后一次机会。从今往后,如果你在我的面前。再提一次陈潇潇,我会整死你的。有脾气的女人,说一不二。”
说完。李欣茹转身就走了。
我则彻底愣住,像个傻瓜一样望着她的背影。
离开西餐厅,去贝拉衣舍的路上,我一边打着酒嗝,一边纠结着,要不要给李欣茹打个电话,因为……我可能伤着她了。
然而……
我刚掏出手机,空中正好有大雨飘洒而下。
手机是我目前最值钱的家当了,大学毕业那年,我哥送给我的,不能淋坏。
紧接着,我一顿撩!
撩啊撩啊撩!
差不多花了十分钟的时间,我便上气不接下气的跑到了贝拉衣舍的门口,检查了一下助力车,除了车座子被淋湿以外,没有什么其他毛病。
骑到一个站牌,我又纠结了好久,终于决定,给李欣茹打个电话,慰问慰问。
但电话被李欣茹接通后,我又忽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了,刚才还嚷嚷着自己有多爱陈潇潇,现在又不爱了?会不会给人家李欣茹留下不好的印象?
而恰在那时,李欣茹忽然在电话里不耐烦道:“有屁快放啊!是不是需要雨伞?你说你去我店里的时候,打个车该多好?骑着个破电驴,我还得担心你能不能骑到家……往路对面看,赶紧来拿雨伞,老娘现在没法调头!”
我下意识看向了路对面,一辆黑色奔驰,正停在雨中,红色的尾灯十分醒目!
那一瞬间。
我心里暖洋洋的。
好像又恋爱了一样。
被人在乎的感觉,真好……
紧接着,我屁颠屁颠地跑了过去,接过了李欣茹从车里递出来的雨伞,傻呵呵道:“丫头,你真好,我决定追你了,猛追!”
李欣茹仿佛没听到我的后半句话,微微蹙眉道:“你叫我什么?”
我还是傻呵呵道:“丫头啊。”
李欣茹冷着脸,不爽道:“叫姐,屁大点孩子,小我两岁,叫我丫头!给你脸啦?!”
我刚要说话,李欣茹又怼了我一句:“赶紧回家,别整天在外面不着四六的,从今天开始,你要敢勾搭别的女人,我阉了你!母狗也不行!”
说完,李欣茹一踩油门,扬长而去。
我在路边傻乐了半天,看到对面一马自达急冲过去,溅了我骑的那辆助力车一身脏水,我才赶紧跑了过去,跳着脚就破口大骂了那辆马自达的车主一顿,什么人性!什么素质!
饶是如此,也不耽误我那时的好心情,骑着车哼了一路陈升的《不再让你孤单》,笑得我合不拢嘴。
回到东姚巷,一切正常,嫂子在小屋里,正一边洗脚,一边看英语书,她想温习一下英语,以便今后能胜任一份更好的工作,看到我浑身湿漉漉的回来,关心了我几句,还连忙给我换了换药,头上的伤口倒没什么大碍了,就是手心的伤口,有点小发炎,疼得我嘶哈嘶哈的,嫂子也是一脸心疼。
我跟嫂子说了一下自己要去贝拉衣舍工作的事情,还说李欣茹已经答应,要买下我们家的那块地,嫂子的脸色才好转许多,但还是有些忧心忡忡,我一问才知道,今天下午她见到我哥的时候,心里可不是滋味了,说我哥都瘦了好几圈,也不知道在监狱里,遭人欺负不会,对此,我也只能好言相劝,说下个月一定给我哥多交点伙食费,让他在监狱里吃好点。
嫂子担忧道:“我就是怕那个陶信民,他要是找人在监狱里害你哥,怎么办?”
我虽然也十分怕这一点,表面却厉害道:“能死他,真当第一监狱是他们家开的?他也就在镇上厉害厉害,而且就我看啊,像他那种人,好不了多久,真以为天老大他老二了!”
随后,嫂子也没再说什么。
给嫂子倒洗脚水的时候,我刚把水泼到院子里,一转身,就看到张大爷的房门开着呢,里面烟雾缭绕,电视机的声音开得也大,张大爷正坐在沙发上抽烟喝酒呢,一脸落寞,全然没有白天没心没肺的那股劲头。
毕竟骑了张大爷的助力车大半天,我得进去跟他说几句好话。
我嘻嘻哈哈的招呼道:“大爷,还没睡呐?”
张大爷笑起来像菊花一样,满脸褶子,说道:“刚醒没多一会儿,习惯了,凌晨还得去扫大街,所以都是下午睡觉,现在这个点儿才醒!”
我感叹道:“真够辛苦的。”
看茶几上摆着一盒有年头的象棋,我又主动道:“要不然,杀一盘?正好我回来的路上,被淋精神了。”
其实,我是觉得张大爷的电视机声音开得太大,吵得嫂子睡不好觉。
张大爷笑呵呵道:“那敢情好啊,我正觉得无聊呢。”
和张大爷下象棋的空档,我老是看到张大爷挠后背,有时还会捶膝盖,便随口关心道:“大爷,您不舒服?”
张大爷脸上的笑容显得不那么灿烂了,郁闷道:“嗨,身上旧伤太多,阴天下雨的时候不好过。”
张大爷挠后背的时候,有地方挠不到,难受得他额头都出汗了,我便放下手中的象棋,笑嘻嘻道:“我帮您挠挠,但您明天得把助力车再借我一天啊,上班没钱坐公交!”
张大爷摇摇头道:“你小子……”
结果,我一掀开张大爷的后背,直接就惊呆了,疤痕交错,一层盖着一层,疤痕表面红的触目惊心,有些位置,已经被挠的血哧呼啦了!
张大爷可能没想到我会掀开他的衣服,还以为我隔着他的秋衣就挠了,连忙遮掩了下去,还尴尬道:“吓着了吧?”
我傻眼道:“怎么搞的?”
张大爷摆摆手道:“没事没事,八几年去南疆打仗,给炮弹炸的!”
说到这里,张大爷僵笑着下了逐客令:“不早了,你赶紧去睡吧,电视声音我会关小点的。”
那一刻,我愧疚万分,跑回自己屋里,便拿了一支药膏过来,沉声道:“我帮您抹抹,这药特别管用。”
张大爷板着脸没再拒绝,背对着我将秋衣卷起,脊背如钢枪一样笔直。
外面的雨,凌晨两点半才停,我说我不睡了,要帮张大爷去扫大街,张大爷却臭骂了我一顿,说我自己的事情还没搞清楚呢,还有心管别人的闲事,烂好人,滚蛋,别在老子这儿碍眼,要不是你个王八羔子非得下象棋,老子怎么着也得再睡会儿了……
我大爷也就是我大爷了,不然我怎么着也得怼回去两句,什么人性,哪个老王八蛋说的午夜没睡觉的习惯?好心当成驴肝肺,真够气人的!
因为睡得晚,第二天嫂子什么时候去上班的,我都不知道。
醒来后,我只看到小饭桌上放了两根油条,一个茶叶蛋,还有一份小米粥,外加五块钱的零钱。
心正暖呢,外面却突然传来一阵震耳欲聋的踹门声,同时还传来一通叫骂声:“刘东!给老子滚出来!欠债不还,缩在这破地方当王八蛋了啊!滚出来!x你妈的,老子今天到底要看看,你他妈能躲到哪儿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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